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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家】从老油画到敦煌收藏

谢金木是台湾人,与艺术结缘不得不提到他与新加坡裕廊造船厂厂长樱井先生及其夫人博子的关系,在日本东京留学期间,谢金木受到这对夫妇的影响,开始热爱并收藏艺术品,自此就一发不可收拾。求学拮据时期,还 

谢金木(后 居中)与樱井先生及其夫人博子

    谢金木是台湾人,与艺术结缘不得不提到他与新加坡裕廊造船厂厂长樱井先生及其夫人博子的关系,在日本东京留学期间,谢金木受到这对夫妇的影响,开始热爱并收藏艺术品,自此就一发不可收拾。求学拮据时期,还会省吃俭用来购买艺术作品。收藏是一件很考功力的事情,没有艺术的基本素养,没有对艺术史的了解与积累,没有常年收藏的经验是很难成为一个大藏家的。在收藏圈多年的摸爬滚打,练就了谢金木一副好眼力,以至于在创立了自己的蜜雪儿化妆品公司之初,谢金木还凭借自己的眼力做过艺术品倒卖的生计,以此来贴补公司的经营支出。但多年下来,谢金木自己也累积了不少好东西:到现在已经收藏了常书鸿、庞薰琹、张大千等大家的许多作品。偶然间,谢金木在自己的收藏作品中发现许多作品都与敦煌有着些许联系。常年的收藏经验让谢金木了解到,做收藏必须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体系,而在国内艺术市场如此火爆的今天,许多艺术品的价格早已到了不可企及的地步。收藏是为了更好的回报社会,谢金木在经过研究与思考之后,大概在五六年前,随着艺术市场的大浪潮,谢金木开始梳理以敦煌为学术线索的收藏坐标。

    在8月4日由谢金木策划的“E京华PartII——雅昌艺术家联展”结束之后,我们再次约到了这位艺术藏家,聊起了收藏的诸多往事。

    记者:您现在工作主要是在哪儿?

    谢金木:在北京,我现在其实不太管公司的事,因为很早以前我们就开始培养好了,我们带了一批人出来之后才能够有时间到处来玩艺术,我现在是比较喜欢艺术,所以基本上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玩艺术品。

    东京留学与艺术收藏结缘

    记者:您的收藏艺术品之路是从东京留学的时候开始的?

    谢金木:当时我是家庭交换生,寄住在樱井先生及其夫人博子这对日本夫妇家里,他们曾在新加坡工作很长时间,他们在新加坡期间发生了反日,那个时候闹得特别厉害,所以从新加坡回来之后,他们可能觉得有一点亏欠中国人或者怎么样,就想要找一个中国留学生在他们家寄养,寄养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中国人能理解日本人的心,希望将来发生反日或者什么现象的时候,有一个人能更理解日本,有人能够出来辩解,或者你回来担任某一种官职的时候,思维不要那样情绪化,那样愤青化,其实是他们希望培养中国人更大的国际观。后来发现不会有影响,对我们来讲传统观念不会变,该反日还是反日,该说还是说。

    日本是西化比较早的亚洲国家,他们上阶层人跟欧洲生活方式比较像,所以在日本是希望家里一部分人能够学到艺术,这跟我们观念是不一样的,我们从小到大,只有读书。所以对我来说,那个时候能够进到这样的家庭里边去算是自己的荣幸,刚好这个家庭跟中国有关系,有很多官僚的艺术品,都可以让你看得到。我住在这个家庭大概三年多,不到四年。就是我的日本留学生涯都在那儿。有次偶然间这对夫妇认识的一个人捡漏得到一张八大山人的作品,他们就开了一个Party,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艺术可以赚钱。

    后来逐渐地发现,艺术品收藏挺有意思,跟吸毒一样,一口一口地吸觉得特别有意思,慢慢地你认识越来越多的东西,过程中看得懂画了,可以跟艺术家一样的角度去看一样东西,可以从形、光、色;黑、白、灰的关系,绘画语言的东西看懂一幅作品,而不是单纯画得像不像,好不好,具不具象,色彩多不多,画面饱不饱满,可以从更深入的方面了解这个东西了,而且越看越有意思。

    记者:在日本,经济稍好些的家庭或者中产阶级,他们是有艺术品收藏的传统的?

    谢金木:日本跟中国不同,他的历史是没有断代的,他们还是有世袭,有门户之间的关系,比如在日本找工作或者晋升不是你一个人的能力,而是你全家的能力。不像中国有那么长时间的变动期,很多东西都会消失,他的东西会一直留下来,从先辈开始累积下来,越来越多。

    我寄住的家庭里,他们的弟弟本身就是一个油画家,再加上他们在新加坡帮很多企业做过事情,有一些海捞的东西,像青花等等。

    记者:您自己买的第一件作品是在日本的时候买的吗?

    谢金木:在日本买的,那个时候没花多少钱,就是一张小油画。当时买的时候花了好长的时间看,然后一直跟艺术家聊,聊两三回觉得那个人不错,东西感觉也不错,后来就买了,还攒了三万块日币,大概相当于现在一千五、六百块钱。当时买这幅画是在东京有一个区域,很多年轻人像美院的学生,进不了比较正规的市场,所以经常会有许多年轻的艺术家拿着自己的画在街头上卖。

    老油画买卖的生计

    记者:在留学回国后,您创办了自己的蜜雪儿化妆品公司,还将公司移到了内地哈尔滨,当时您的收藏是怎样的情况,还是主要买油画吗?

    谢金木:我92年时来到国内,那时有比较长时间,其实纯粹是买画、卖画。我真正开始在卖画是在94年,刚开始也是买一点自己喜欢的,那个时候买的都是价格不太高的东西,主要是东北艺术家的东西,其实我买蛮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刚开始基本都不会留在国内,那个时候台湾市场好,也比较好带,都会带到台湾,包含佛像,但比较好的木头我就搁在哈尔滨,也是杂七杂八的买,刚开始买的比较普遍,还是以油画为主。

    油画还是以学院派为主,整个布局不是为艺术布局,是在为将来的收藏变成资金增长做布局,在为钱做布局,当时考虑多是买这个东西多少年之后会赚钱或者这个东西是值得买的,那个时候开始比较有经纪人的观念。当时第一代老油画家的作品,在台湾是最吃香的,包括徐悲鸿、庞薰琹、常书鸿、董希文那一代艺术家,所以收了一些这些老油画家的作品。

    记者:当时买这一代艺术家的作品还不贵是吗?

    谢金木:现在回想都不贵,其实那个时候在拍卖会上好多东西都是两万、三万,顶多举两手,买的人都认识,你想要哪一张,还可以私底下交换。不像现在根本没法谈,哪边出来一个人都不知道,甚至买到最后几乎都是不认识的人买的。像我现在买东西就会控制住,到什么底线就要停下来,但很多人根本停不住。我们很清楚同样的作品在画廊或者在其他地方,能够花比较合适的价格就买到,我们不用很着急非得要买这个作品,好多人都刹不住车。

    记者:当时接触艺术家容易吗?

    谢金木:那个时候艺术家你想接触特别容易,尤其是东北,像哈尔滨虽然城市很大,其实中心只有那一点点,一接触,很快这个介绍那个,就互相认识了,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看得到,那个时候在东北几乎没有人会买画。

    记者:是内地和台湾艺术市场之间存在的差距。内地八、九十年代没有艺术市场可言,那个时候也没有人在卖画,但是在台湾已经有这样的趋势。

    谢金木:有趋势,有很多开始只卖台湾本土画家或者卖日本系统的人,逐渐有一部分人分出来,卖中国艺术,那时可以分得很清楚,我卖中国艺术,你卖台湾本土艺术,他卖日本艺术,不像现在分我在卖当代的,我在卖具象的等等。台湾那个时候分中国市场跟台湾本土市场,日本市场,还有少数欧美的作品。那个时候就有台湾人过来开始收藏中国艺术,可是很多人刚开始很害怕,不太敢过来,就算是过来也呆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我那个时候时间多,自己眼光也挺有把握,虽然不认识这个艺术家,看见他的东西补补课,他的风格就差不多比较明白了,看画也比较容易。

    但那个时候是纯粹钱客,因为需要钱才去做艺术品,接触艺术品,在做的过程之中,你会发现到有一些东西真的不应该出去。

    记者:当时买的东西有多少留了下来?

    谢金木:刚刚开始做企业的过程之中钱始终不够,随着公司不断的发展,钱不够的情况之下,收藏的艺术品就没法留了,那个时候最迫切的就是到处看艺术品,然后回台湾加倍卖了,那时也特别好走,你只要眼光好,东西对,或者你敢跟别人保证这个东西不对你可以还给我,其实还给你,你回国内根本没法处理,国内的习惯基本上是东西出去之后就别找我了,基本上我眼光还算行。但是现在看拍卖会会很心疼,因为有一些老画都是之前从你手里出去的。可是没有办法,那个时候你就是需要钱,你东西拿了之后,卖掉一些现金赶紧回来补充工厂,这样持续有两三年的时间,后来一直到公司比较稳定之后才收得多,卖得少,比较好的精品开始留住了,到现在进的多,出的比较少,因为你跟拍卖公司有来有往才能叫藏家,你不常在拍卖公司买,你也不常在拍卖公司卖,别人就认为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跟你玩儿,你会被归到圈外,你也不开画廊,你也不跟我收藏,也不跟我买,也不跟我卖,要维持那个关系,有一些时候卖一点买一点,现在状态大概就是这样。

    从老油画到敦煌收藏

    记者:什么时候开始比较系统收藏?

    谢金木:真正系统是在五、六年前开始的,那时突然发现中国艺术品市场全部都上来了,当代的突然就火了,因为接触的比较晚,这个时候再扑进当代是有点儿来不及了,第二个是不值得扑了。所以有一段时间特别迷茫,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再过两年,写实画派又好了,可是你又买不上了,忽忽几百万,上千万了,像王沂东随便都得上千万了,就没法买了。这样就开始想是不是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去做收藏?也是偶然间,发现之前积累的许多东西都与敦煌有关系,就想是不是可以整理出一个系列来,这样就开始了这个转向。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突然发现当代许多艺术院校,比如中央美院几乎现在所有的老师、学生都曾经去过敦煌,在敦煌都曾经画过东西,包括国、油、版、雕;包括之前张大千也去过,庞薰琹都去过,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收藏下来,变成一个小系列呢?因为现在要再去拼资金,肯定拼不过了。

    记者:您是什么机缘下接触到敦煌的?

    谢金木:这个也是偶然,我刚开始的时候买了些常书鸿、吕思百、庞薰琹的东西,因为你收藏第一代老画家本来就避不开那些人,后来发现在这些老油画家的作品中,敦煌是一个很大的题材,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去过,这些东西虽然别人不是很重视,但如果收藏了很好的东西,再加之敦煌的东西多,种类多,品种多,将来展示会比单独去展示一个画派的东西好很多,我有很多写实画派的东西,可是拿出去之后,不可能超过唐炬,甚至也不可能超过其中任何一个人;我有很多梅尔尼科夫的作品,不一定超过林明哲,可是你有敦煌的东西,将来这一块会显得很专业,也是能够让别人说出口的一个种类。

    我自己觉得敦煌可能是比较好的路子,我现在已经有能力可以不要去管市场,有能力收藏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就开始慢慢地走这条路,毕竟是一个好的方向,你也不一定是非得要去卖或者非要去做什么东西,有机缘你就开始往那边靠。

    早期去敦煌写生的如庞薰琹、张大千、常书鸿他们的东西现在也都要很多钱了,但后期这一批人现在都还没有起来,包括靳尚谊他们画的敦煌,许多人都不认为这个东西是比他的创作还要值钱的。学术界看来可能属于临摹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记者:您现在在收藏的心态上有什么转变?

    谢金木:这几年心态比较好,已经静下来了。因为你不需要靠这些东西去赚钱、去磨砺了,不像刚开始,刚开始需要磨砺的时候一定要靠它,因为你只有买进来没有卖出去,就会比较着急。

    收藏不用太着急,慢慢地走,慢慢地收,慢慢地做,就会变成一个系列,会比你花许多钱突然拿很多东西有意思,有一些时候收藏的过程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过程,所以我很少刻意跟别人讲我收藏什么东西,除非说是想要去做展览或者一些活动,不然很少。

    记者:收藏标准有变化吗?

    谢金木:之前是以钱为标准,现在应该是比较静下来了。

    记者:现在收敦煌的东西有什么标准吗?

    谢金木:基本上没有什么筛选,觉得价钱合适,差不多就可以买下来。不可能说要一张庞薰琹的线描都已经到几十万了,或者是看到张大千的东西非得花一百万买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相对合适的情况之下就买;如果是学生那条路,也不可能给他出几万块钱。但还是有一个标准,就是不能够脱离艺术欣赏水平太远的东西。

    记者:收藏这么久下来,现在你也说也是静下来,慢慢的去收藏了,你觉得收藏对您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带给您一些什么东西?

    谢金木:我没有想过,收藏就是因为喜欢,还有一点也许是因为你曾经从那边得到过鼓励,你从利益上得到鼓励,像原来几十万买的东西,别人告诉你现在可能已经有几百万了,这个价钱可能是虚的,因为你没有去卖,你不能肯定,不过要卖估计也是差不多是这样子,可是这种虚的东西,这种价值的鼓励也是一个收藏的价值,也是一个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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